最高人民法院对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精神损害赔偿议案的答复
点击数：6 更新时间：2024-04-03
关于附带民事诉讼案件赔偿范围是否应当包括精神损害赔偿问题，司法实践中争议很大，各方有不同意见。为规范附带民事诉讼审判工作，我院曾先后下发过四个司法解释。然而，由于各地经济、社会发展不平衡，以及当事人经济状况不同，法院审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案件出现了一系列新问题，如“执法标准不一，赔偿数额过高，空判现象严重”等。这些问题严重影响了宽严相济刑事政策的贯彻落实，引发了许多涉诉上访问题，地方各级人民法院和社会各界反应强烈，要求尽快解决。
关于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赔偿范围问题，我院的倾向性意见是：附带民事诉讼案件依法只应赔偿直接物质损失，即按照犯罪行为给被害人造成的实际损害赔偿，一般不包括死亡赔偿金和残疾赔偿金，但经过调解，被告人有赔偿能力且愿意赔偿更大数额的，人民法院应当支持;调解不成，被告人确实不具备赔偿能力，而被害人或者其近亲属坚持在物质损失赔偿之外要求赔偿金的，人民法院不予支持;对于却有困难的被害人，给予必要的国家救助。
1. 法律规定：
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七十七条“被害人由于被告人的犯罪行为而遭受物质损失的，在刑事诉讼过程中，有权提起附带民事诉讼”和刑法第三十六条第一款“由于犯罪行为而使被害人遭受经济损失的，对犯罪分子除依法给予刑事处罚外，并应根据情况判处经济损失”的规定，这里的“物质损失”和“经济损失”仅指物质财产损失，不包括精神损失。同时，刑事犯罪造成财产损失与单纯民事侵权行为造成损失在应当赔偿、能够赔偿以及法理上存在明显不同。依据法律规定，对附带民事案件与单纯民事案件不应适用同样赔偿标准。
2. 被告人赔偿能力：
司法实践中，刑事案件被告人绝大多数是贫困人口，几乎没有什么财产可供赔偿，如果超出法律规定的范围判其高额赔偿，必定要打法律“白条”。由于无法得到实际执行，既影响裁判的权威，更常常引发被害方上访、闹访问题，法律与社会效果均无法保障。
3. 高额赔偿导致的问题：
简单套用现行司法解释，赔偿的数额标准常常使被害方对巨额赔偿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，一旦被告人不能足额赔偿，就认为其没有悔罪诚意和表现，导致民事调解根本无法进行，并进而在刑罚诉求方面坚决要求对被告人判处重刑乃至死刑，甚至以缠讼、闹访相威胁、要挟，严重影响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和“保留死刑，严格控制，慎重适用死刑”政策的贯彻落实，严重影响社会矛盾的有效化解和和谐社会的建设。
4. 实际执行困难：
由于刑事案件被告方实际赔偿能力很低，甚至没有，而被害方“要价”又太高，导致实践中许多被告人亲属认为，与其东借西凑代赔几万元被害方也不满意，索性不再凑钱赔偿，结果造成被害方反倒得不到任何赔偿。命案中这种情况尤为普遍，直接导致的结果是被害方的境遇更加悲惨，既不利于被害方权益的切实维护，也不利于社会关系的及时修复。
5. 实际需要与社会和谐：
解决这一问题应当立足实际，充分考虑我国的现实国情，严格依法审判，并着眼于案件裁判的实际效果，促进社会和谐。
感谢您对人民法院工作的关心和支持!
在现有法律框架下，建议通过修改司法解释的方式来填补法律的空白。待条件成熟时，再对刑法、刑事诉讼法进行修改，最终将受害人的精神损害纳入赔偿范围。
考虑到目前尚不能普遍实行的情况下，我们建议最高人民法院可以针对典型案例采用司法解释的形式。通过司法解释，对一些少有物质损失但精神损害尤为突出的犯罪行为，如性犯罪、侵害公民生命健康权、名誉权、荣誉权的犯罪行为等，被害人可以请求精神损害赔偿。
关于赔偿数额的问题，建议根据最高人民法院《关于确定民事侵权案件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十条的规定，综合以下因素确定赔偿数额：
同时建议根据地区间经济发展水平不平衡的特点，对刑事案件精神损害赔偿金设定下限，以切实维护刑事被害人的合法权益。
北京众泽妇女法律咨询服务中心
2011年3月3日
呈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孙晓梅代表提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