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纠纷中“忠诚协议”的法律效力争议

背景

在离婚纠纷案件中，“忠诚协议”的法律效力一直备受社会争议。然而，在近年的诉讼实践中，一些地区的法院已经开始支持“忠诚协议”的效力，例如上海、北京和广州等地。

定义

所谓“忠诚协议”是指男女双方在婚前或婚后自愿制定的协议，约定了婚姻存续期间夫妻双方应遵守婚姻法所倡导的夫妻忠实义务。如果一方违反了该协议，对方可以要求违约金、赔偿金或放弃部分或全部财产作为惩罚。在司法实践中，这种协议常以“保证书”、“认错书”或“空床协议”的形式存在。

法院观点

支持该协议效力的法院认为，协议当事人均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，应对自己行为的法律后果负责。该协议是对婚姻法中夫妻忠实义务的具体体现，符合婚姻法的原则和精神。此外，该协议的存在有助于维护婚姻的稳定，并能在一定程度上约束婚姻过错方的行为。只要该协议是自愿订立的，就应当合法有效。反对该协议效力的法院认为，《婚姻法》规定的是夫妻应相互忠实，而非必须忠实。该忠实义务是一种道德义务，而非法律义务。夫妻一方以此道德义务作为与另一方进行交换而订立的协议，不能视为确定具体民事权利义务的协议。协议中的经济处罚条款也不适用《合同法》。

司法解释

在《婚姻司法解释(三)》的起草过程中，法院和专家学者都试图对“忠诚协议”的效力进行明确规定。最高院民一庭的吴*芳法官曾明确表示支持该协议的效力，而同庭的杜*华庭长则多次表达反对。最终，该条款在正式法案公布时消失，至今仍未统一认定该协议的效力标准。

律师观点

律师认为，在现实生活中，如果过错方违反了“忠诚协议”所约定的忠诚义务，可能导致婚姻破裂。无过错方不仅需要承担经济损失，还会遭受精神上的痛苦。该协议的存在比直接举证要求过错方赔偿更为简单有效。对于审判法院而言，认定该协议的效力是对当事人真实意愿的尊重，同时也表达了法院对婚姻过错方的惩戒态度。

“忠诚协议”签订的注意事项

1. 法律可能变化

尽管目前对“忠诚协议”的效力存在不确定性，但由于法律可能发生变化，现在签订的协议可能在未来被法律认可。因此，现在签订“忠诚协议”不会产生负面影响。

2. 避免限制基本人权

协议中应避免出现限制一方基本人权的内容，例如禁止提出离婚、限制一方人身自由，以及剥夺离婚时要求孩子抚养权和探视权等条款。

3. 不过分加重责任

协议中不应过分加重一方的责任，否则可能导致协议无效。例如，约定一方出轨后另一方失去全部财产，这种不公平的约定极有可能被认定为无效。约定的经济补偿或财产分配应符合家庭实际收入情况，不能导致一方无法维持基本生活。

4. 避免胁迫

为确保协议的效力，应避免在“抓奸现场”或过错发生后立即要求对方签署事先准备好的“忠诚协议”。这样的协议很可能被认为是受到胁迫而无法真实表达意愿，从而主张协议无效。

5. 效力认可的条件

一般情况下，法院只在离婚时认可“忠诚协议”的效力，如果不打算离婚，单独以该协议起诉对方赔偿，法院是不会受理的。因此，制定此类协议时可以尽量接近婚内财产约定的形式，并以此来包含“忠诚”的内容，以增加协议被认可的可能性。

6. 出轨定义的明确性

协议中应尽可能明确定义“出轨”。对于“出轨”的定义需要详细约定，例如描述为“与其他异性发生性关系”。然而，将“亲吻”作为“出轨”的判断依据可能违反一般认知规律，不宜作为“出轨”的认定标准。

7. 财产约定

一般来说，协议中最好约定实际的赔偿金额，而不是以实物作为赔偿标的。因为实物可能在日常生活中被卖出或丢失，导致赔偿无法执行。

8. 见证和公证

双方自愿签订的协议视为双方对协议的认可，因此协议本身就是有效的。律师见证或公证处公证可以提高协议的效力，但不见证或不公证的协议并不一定无效。

9. 费用问题

律师见证和公证处公证是提高协议效力的两种方式。律师见证需要律师进行准备工作，并由两名律师共同出庭制作见证笔录和见证书，因此收费较高。建议先咨询公证处的费用，再做决定。